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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来了么?”

刚刚接到虞渔的电话,陈雍年还怔了一下。

虞渔话里头带着某些小孩讨糖的趣味,虞渔也确实是来“讨糖”的。

她帮周路,最后不还是替陈雍年做了事。

自然要“讨糖”。

“我最近看了些影片,对一个导演很感兴趣,据说有个新的剧本。”

虞渔说得不直白,但也不含糊。

陈雍年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,随即在虞渔听起来,仿佛淡漠得有些过头。

“你选便是。”

虞渔哪里会在意陈雍年的淡漠,她只在意他的允诺。

可淡漠过了头,倒也不太正常。

可虞渔哪管。

她好着心情回到了住处。

对着一些编剧学的书囫囵又欣喜地学了一阵。

陈雍年中途没给她打过什么电话,最近这些天,陈雍年似乎也没什么事儿找她。

回到自己的老本行,虞渔做得挺有意思。

实则那天虞渔回去之后,周路就没按捺住给陈雍年打了个电话。

陈雍年当时接到电话,听到虞渔那松快的声音,一时间以为虞渔只当是将去周路的那个节目的事儿当做洪水猛兽,在里头草草表现便完事了。然而听到周路在电话里头将虞渔夸得令人神往,陈雍年便又觉得诧异,他终想了想,还是没将虞渔那日在车上的那通电话讲给周路听。

周路作为小辈,对陈雍年还是有些敬畏。

挂了电话之后,陈雍年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周路叹了口气。

但周路末又思索起陈雍年会在私下怎样和虞渔相处。

也许是因为虞渔走了,在虞渔在时,周路心中常浮现出来的温暖又酸涩的感觉,忽而便只剩下了酸涩。

他摸着吉他,收拾着行李,也回家去了。

虞渔走后,周路身上有些细微的转变。

变得比之前有辨识度多了,一身少年气,清淡又清澈。

因着周路这番话,陈雍年将虞渔参加节目的表现挂在了心上。

最新一期节目播出的时候,很快,新一期有意思的朋友生活播出了。

新的节目刚刚出来,周路就把最新节目链接分享给了陈雍年。

陈雍年彼时刚刚忙完,沉下心的话,平日他对这些所谓的节目毫无兴趣,今天倒是像是心里作怪似的,鬼使神差便点开了那链接。

周路似乎存心炫耀自己交到了虞渔这个“朋友”似的,将这节目的链接,一个个私发给了那些同他关系好的朋友,这之中也包括陈穿。

比起和陈雍年差了辈分的关系,周路和陈穿年纪相近,玩得更好些。

陈穿见到周路发了个链接过来:【这什么】

周路:【我节目里来了新的嘉宾,虞渔,你认不认识,你哥女朋友】

“虞渔”和“你哥女朋友”两串字眼如同debuff砸向陈穿,一倏,他眉头就紧皱起来了。

搞什么?

虞渔怎么又和周路车上关系了。

周路……

没过多久,陈穿大概刚刚看完节目,陈雍年也刚刚看完节目。

看完节目后的陈穿脸色阴沉得像是一潭死水。

“嘟——”陈雍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陈穿的号码拨了过来。

电话那头陈穿的声音带着点压抑和显而易见的怒气,陈雍年后来在印象里形容:陈穿怒气冲冲。

“小叔,你为什么让虞渔和周路他们扯上关系,还要他去帮周路的忙,上节目。”

“让他们那么亲近,做什么呢?”

他语气里头的指责,兴冲冲的,像要溢出来。

陈雍年默了一会儿。

“陈穿。”他只念了他的名字。

陈穿却忽然静止了片刻。

“小叔,对不起,但你也知道,我把虞渔介绍给你的原因。”

陈穿曾直白地朝陈雍年提过这点:他对虞渔的确是爱而不得,比起让虞渔去寻找下个合适的对象,他希望陈雍年能作为那个与虞渔交易的人,在某种程度上,杜绝她的下一任出现。

陈穿的声音再次变得有些激动:“要是她又找了下一个人,怎么办?”

有点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的意思。

譬如当时的谢竟存,不就是么?

又譬如一眨眼的功夫,她便投入了那叫谢竟存的男人的怀抱。

怎么能给她制造机会,将她往别人的身边推呢?

“原因?”陈雍年慢慢地复述,将这两个字仿佛细细琢磨。

陈穿心头蓦地一沉,生出了点不好的预感。

这好像是男人的直觉。

陈雍年的声音低、缓、沉:“怎么办?”

“你这么计较这些,好像比我还计较。”

“你要做什么,陈穿?”

这个问题忽然如同密密麻麻沉重的雨点砸在陈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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